弯子才能找到,所以正在推磨的母亲自然是听不到的。
小河宛转流淌,偶尔有鱼儿冒头喝水的波纹荡漾远去,虽然申时的太阳依然高挂,但是初秋的天气已经不再炎热,河边的芦苇丛也开始转黄准备枯萎。河水倒映着河岸的一切,举目西望二十里外就是连绵的群山,虽然不是穷山大川,但在王朝社会,大多数农人几乎终生都不会踏出自己的家乡,更鲜有人去探险追查什么稀奇古怪。
信儿独坐在河岸抱膝哭泣,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哭什么,也许仅仅是因为看到娘亲的劳累而哭,也许是想到娘亲被父亲欺负而哭,也许是因为自己无力帮助娘亲才哭。四岁的孩童本不应该有这些心思,应该是无忧无虑随时都能忘记忧伤的年纪,但是信儿的记忆却很清晰,三年来父亲多次抽打娘亲,自己被醉酒的父亲痛打也是家常便饭。
若说丝毫怨意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信儿只希望父亲不要再打娘亲,一家人平静的生活就行,哪怕都打自己也好;但是父亲不是个讲理的人,醉酒是父亲的常态,谁又能跟醉酒的人讲理呢?虽然街坊邻居很照顾他们娘儿俩,但是凡有馈赠的财物大都会被父亲抢去挥霍,小信儿虽然早慧,但是他却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爱酗酒胜过爱母亲和自己。
无数的疑问充斥着孩童的心,不是他不愿转脸就忘记忧愁,而是他每天都在忧愁的家中生活;其他同龄的孩子也无法理解小信儿的心思,他们都是可以无忧无虑玩耍打闹的。信儿早已经习惯在这个僻静的地方独自躲避,躲避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绪,也在这里一次次洗去心中的悲伤。
然而今天他的僻静却也被打破,而那打破的人却还在叫嚣着被人搅了清净,却是一声清朗的声音传出:“哎,谁家的小孩子,哭了半晌了,还没哭够啊?”
信儿抬起头,看到一个星眉朗目二三十岁年纪的灰衣男子,不过看他神色有些黯然似乎身有不适;还好信儿只是在娘亲面前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哭,见了外人就会收起委屈的泪水。他看着男子但却没有说话,那男子看着收起哭声的孩子也不好发作,只是几步走到信儿三尺外坐下,不过信儿看到他弯腰的时候手微微虚扶胸口,似乎有些疼痛。
男子看着瞪大眼睛的孩子却流露出一丝笑容,这孩子生的倒是挺好看,那双大眼睛带着泪花更是清澈惹人怜爱,男子盘腿而坐,还伸出左手摸摸信儿的小脸儿笑道:“娃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你家大人呢?”
信儿虽小,但是对陌生人却并不害怕,至少他能感觉出谁对自己是善意,谁不怀好意;眼前男子对自己的关心之意,跟街坊叔叔婶婶们类似。他也没有什么可说,但也没什么可隐瞒,只是低头数着手指低声嘟囔道:“爹爹又喝醉了,娘亲好累,我想帮娘亲。”
男子略微一愣,不过似乎一下子就想通了这点家长里短的事情,不过他却好笑的问:“哦,帮你娘啊,你想帮她干吗?”
信儿依然嘟囔着回答:“推磨啊,娘好累的,信儿想帮娘磨粮食。”
男子好笑之色不减:“呵呵,原来如此,可你这么小,怎么帮啊,对了,你叫信儿?你多大了?”
信儿不以为意:“再过三个月就四岁半了。”
男子先是苦笑摇头,随后又略微沉吟:哦?四岁就这么懂事?只可惜还是小了点,就算我将内家、外家功夫都传授,他也不可能短时间有力气帮他娘啊,这可有些麻烦。不过...事在人为嘛,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算了,反正我这伤势要将养一些时日,倒不如试试这小娃娃的资质如何。
男子笑道:“呵呵,小家伙,我有方法让你很快就有力气帮你娘,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了苦?”
信儿听闻,立刻如同抓住救星一样问:“有什么方法?信儿不怕吃苦。”
男子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但是并没有让信儿觉得害怕,只听男子道:“练武功,听说过吗?春夏秋冬,风霜雨露都不能停,每天都得坚持,你能做到吗?”
信儿所认为的练武就是打架,因为比他大点的孩子们打架的时候说这个武功,那个招式的,听的他一阵阵的好奇,但是却又无从学起;因为那些大孩子也是听镇上说书人讲的,但是信儿绝跑不了那么远。好在那些孩子们为了显示他们在小孩子们中的老大地位,大多时候都会主动把听来的故事讲给那些小孩子,着实把信儿羡慕的不得了;因为如果他要是学会武功,他就可以阻止爹爹再欺负娘亲,也可以保护自己不被他打。
现在听到有人要教自己武功,信儿连忙跟小鸡吃米似的点头,男子也是爽快人,大笑一声说教就教;他先给信儿讲了一些练武的基本原理,虽是小孩子,能理解的不多,但要学什么倒是挺清楚的。反正小孩子也不用懂太多,只需要知道该怎么练就行,然后就让信儿学扎马步、站桩、弓步等等基本动作。
不过信儿还是太小,根本不可能一个动作坚持太长时间,但是灰衣男子却心中微叹:这孩子心志不弱,所能坚持的时间也远超同龄人,这心境上可得引导好。于是男子又叮嘱道:“信儿,你以后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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