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是让卓县令知道这碗里还有催孕的药,估摸着又得跟陛下闹腾。
该打,扶翠背过身去在脸上拍了一下,急忙出去。
待他走到游廊转角时,却见一个下巴上有痦子的宫人正鬼鬼祟祟地窜进了西院的花园中。
扶翠蹙眉想了想,不动声色跟了过去。
但见那宫人正对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妇人道:“湘云姑娘,你也看到了,那个卓县令自顾不暇,哪里有功夫搭救你呢?我呢还是那句话,看在同乡的份上你只要给我一万银两,我便将你偷偷送出去,这可是别人求不来的机会哦。”
湘云低声啜泣道:“可是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银两,我——”
“哎,湘云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这么些年来,朱家与族长给你的赏赐还少吗?一万两,已经很客气了,你要是觉得你这小命不值这个钱,那你请便吧,我还要回去当差。”痦子宫人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湘云妹子这段时间担惊受怕得已经像那惊弓之鸟,见痦子脸要离去,忙抬手拽住他的衣摆,道:“你且容我想想办法可好?”
痦子脸坏笑一声:“可以,不过,你要是实在没有那么多银两,八千也行,只是,那不够的两千可是要你肉偿的。”
湘云秀气的一张小脸顿时惊得没了血色,她瞪着这痦子脸,道:“可是,可是你只是个——”
“阉人是吗?”痦子脸冷笑一声,“我是阉人又如何,姑娘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能替代的**之物吗?”
湘云吓得跌坐在地,都说这些阉人大多有着不可告人的肮脏心思,没想到,居然能肮脏至此,她看着大笑一声离去的痦子脸,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绢帕。
待那宫人离去,扶翠也悄无声息地选择了离开。
快步赶去盛了燕窝,扶翠像是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卓植休息的大殿。
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颜钰的一声怒吼,颜钰骂道:“卓美授,你是不是想气死寡人?寡人说了,不要你做这些!”
卓植却正色坚持道:“陛下,臣既为人臣,那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陛下一日不卸去微臣铄城县令的帽子,微臣便一日不可忘记自己的职责。恳请陛下,将那堆文件拿来让微臣帮忙批阅吧!”
颜钰冷哼一声,俯身捏住卓植的下巴,狠狠在他嘴上啃了一口,道:“卓美授,既然你一心想被罢黜,那寡人成全你,即刻起你不再是铄城县令,铄城与东洲等事务,你再无权过问。”
说着,颜钰接过扶翠端来的燕窝,冰山一样的脸上尽是怒色,他强忍着狂躁,一口一口吹着,一勺一勺喂下,让卓植根本没有机会说话。
当颜钰终于丢下空碗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卓植好看的脸上瞬间布满愁云。
他看着有些出神的扶翠,问道:“扶翠公公,陛下一直都是这么……”
刚愎自用四个字自然是说不出口的,狂躁易怒也是不合适的,卓植斟酌道:“这么唯我独尊吗?”
扶翠回过身来,道:“卓县令,咱们先不提陛下的事,毕竟他是陛下,你我哪有资格违抗呢?”
卓植点点头,他也是个聪慧的人,如何看不出扶翠满脸的心事,道:“公公好像有什么话要问。”
扶翠点点头:“老奴一直怀疑之前卓县令失踪与东洲族长的亲眷有关,只是老奴今日撞见了湘云姑娘,所以老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湘云?湘云姑娘怎么了?”卓植闻言忽然挣扎着坐了起来,道:“我不是让她好生待着等我劝谏陛下放她们离去的吗?”
扶翠忧心道:“许是因为之前卓县令失踪,叫湘云姑娘没了主意,找了一个下巴上有痦子的宫人求救。”说着扶翠指了指门外,凑到卓植耳边道,“那宫人,卓县令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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