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清挺的身影已直投场间。利大夫与杜方柠正自凝神相对不料有此同时出手一击。只听得空中劈空风响大盛场下人大惊:利与君果然是绝代高手!只是那青衣少年是谁没见过。这场中两人身手已称罕世难睹却不知这时还敢来搅场的又是谁?不由齐齐凝目而望看他果当得起场中两大高手联手一击吗?
只见那人折腰一避在空中与利大夫和杜方柠互接一招已自站定一插竟插在利大夫与杜方柠之间。利大夫与杜方柠这时才望见是他不由同时一声惊“哦”!
韩锷却不看向杜方柠面对着利与君只说了一声:“你下去。”
杜方柠何等傲气?那日韩锷墙外讥刺一笑绝尘而去已让她心头重伤只见她脸色一白冷冷道:“凭什么?”
韩锷不理她并不转身已伸手拨剑低声道:“这是该我们男人做的事你先下去!”
杜方柠脸色一变就待作——她经营一族安抚两姓行走江湖自负担当还从没听过别人的吩咐!如若是别的女子见韩锷突然现身心中怕是只会有喜而不会有怒。但杜方柠不同。她在别的事上虽冷静愈人但当了韩锷的面不知怎么不由就控制有些不住自己的有性子。她心里冷冷哼了一声:男人?——跟我来说什么男人?这是你们男人的事?这天底下有谁配和我说男人!又有谁配合我说有什么我不能参与的男人的事?
她眉梢一剔就待反讥——袖中自有她的青索那是她的剑她的爪她的胆气她的魂魄。她心里冷哂一笑:自己此生何曾又真的指望过别人来!她就要作。
韩锷虽没转身却已感到她欲有所动作忽一回脸面上全是伤惨哀痛只听他用极低的声音:“阿柠这一生你就一次也不肯听我一句吗?”
他那一张脸上近经折磨锋棱尽出落拓潦倒中却有一抹说不出的阳刚之劲这是一向识得他的杜方柠却也没见过的。
看着他的那张脸唇上虽已刮过但唇髭犹露茬青青杜方柠的心中不知怎么就一软。只觉自己忽生软弱忽感依赖。这一生她一向最痛恨软弱与依赖但这一刻那突然升起的软弱与依赖的感觉又是这么的美好好象可以把自己真的认真交托给谁一般。她唇角动了动还想硬撑可一股柔情不知觉就涌上了她的唇角。
韩锷也感到了她那唇角一颤的温柔脸上温颜一笑然后重又整肃低声道:“谢了”。一转身再不理方柠。面对利与君这等高手他可也不敢不全力以赴心中也不敢生起一丝杂念。
他重又回头只留给杜方柠一个背影。那背影说不上伟岸却极紧强挺实。杜方柠心中忽有一丝踏实之感。在整年的盘算争斗中她久已消失的女性的感觉难得的在心中一现:就让他一次吧。技击之道自己虽允称精擅但毕竟有好多境界是他曾睹而自己还未能窥及的。她是一个女子女子的感觉是弥漫的不如他一个男子的紧挺固执。所以修为不及他也属正常因为要她操心旁鹜处原较他要多多了。她心里这么想着不知怎么对这个男人又是感佩又有一丝谦让纵容的温情。她低声道:“好你小心。”
说着杜方柠便转身退下站回自己那个小圈子。瞿立却在她耳边低声道:“他是谁?”
是呀——他是谁?他是谁呢?杜方柠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跟这个异性知己的瞿立交待。——他是谁呢?她无法依着世俗规矩将他描画绍介只低声道:“你放心有他出手就是败了我也认了。”
韩锷对自己却并不那么放心。利与君忽大笑道:“好好好走了一根索儿来了一把剑有你相斗也是一样。老子早就想跟你挑挑碍着你师傅面子怎么也抹不开这个脸。今天你来了可是正好。”
他容色忽正冷声道:“我出手了!”
他说出手就出手再无迟疑。韩锷不敢怠慢。利与君的“擒龙纵鹤”之术称誉天下可不是他敢轻忽的。刁斗上的小计忽然后悔自己多事来这校场一趟。他为锷哥担心手心里全是冷汗场中已鹰飞鱼跃韩锷的一支长剑与利与君的龙鹤爪已斗到了一起。他们出手极快满场之中只见人影翻飞爪影纵横。那满天爪影中是韩锷的一条青白剑气。相搏至此满场的人大多只觉好看只觉凶险却已看不出说不明到底好看在哪里凶险又在哪里。连那些给子弟们讲解以求他们有所得益的老辈们也全被牵动了心思住了口只管凝神观战。
那边洛阳王府的人也没料到还有此搅局纵心思敏锐如区迅一时也忘了盘算韩锷的出现的利害多寡。他与利与君同事多年却也还没见过他这样的倾力一搏。那边卷棚中的洛阳王忽然端坐先是面上大有撼色似恨未能真的延揽韩锷入府接着他面色越来越严肃已全身心投入这一扬对搏中。
主考棚中的路肆鸣却一瞬间忽似静如磐石。他与韩锷曾有对战深明根底。他一只手却抓入了椅子扶柄越陷越深。——自己与韩锷还有紫禁之约哪想他这半年多来进境已如此之!这韩锷的潜力当真不可轻测。
——如此一搏在场的好手只怕人人均已陷入局中思量着如果自己就在场内对方如此一招袭来自己该当如何?余小计又要看韩锷与利与君的对搏又要时时观看杜方柠脸色以度知情势如何又要看区迅与路肆鸣的反应以增资判断一时忙得他只恨少生了两只眼睛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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