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门下楼之后, 银环以及何二那一帮子就已经端端正正的在楼下坐好等着。
老爷们儿晚上吃完饭从来不会赶趟儿的洗碗,这刚喝过的空酒瓶,吐的满桌子满地的骨头渣儿还乱糟糟的摆在那处, 林谨殊倒也不讲究这些, 他上前踢开一只空瓶子后, 刚坐在这桌上, 银环身边跟着的小弟就立马凑上来给他点了一支烟。
“哥哥今天来的突兀,没吓着我家弟妹吧。”
一口香烟深吸入肺, 林谨殊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儿出来, 他看着银环笑道, “我家那位不是个姑娘, 哥哥你管他叫弟妹不太合适吧。”
“是哥哥疏忽了,我家兄弟,没被吓着吧。”
“带着这么多人一下子挤到我这门口,现在才问吓没吓到,是不是太晚了?”
手指头轻轻浅浅的一下下叩在桌面上, 银环凑近了些林谨殊说, “怎么还在生气呢,上次哥哥不是都跟你道歉了吗?”
林谨殊笑,他也学着银环的模样凑近对方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 要警察干嘛?”
“.……”
双方沉默,只在咬牙的过程中互相盯住对方。
不过不比林谨殊年纪轻脾气大,银环的性子显然是要更顾大局一些, 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和这小子斗气上头,做大哥的,先低个头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那你说, 这事儿在你这儿,究竟要哥哥怎么做才算完?”
“本来已经完了,但是你今天来这么一出,我突然觉得,我结束的好像有些太早。”
“就为了个认识还不到三个月的外人?”银环抱着手往椅子后头一靠,他摇着头问,“艾基,你跟哥哥这么多年,哥哥在你心里竟然还比不上那么个无足轻重的小子?”
“是啊,一个是信了外人的谗言能捅自己弟弟两刀的哥哥,一个是二话不说就能收留一个陌生人做自己,给陪吃、陪喝、□□的男朋友,银环哥,你觉得这两个人,哪个更招人喜欢些?”
“楼上那人知道他在你心里,只是个陪吃陪喝□□的男朋友吗?”
“怎么?要我拉开门让你告诉他一声儿?”
“那倒不必,你自己的私事儿.……”
“知道是私事儿就离他远一点儿。”拿下自己嘴里那支抽干净了的香烟,林谨殊将烟头狠狠按灭在这桌子上,“道上的规矩,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哥哥不会还要弟弟我来教你吧。”
银环点头,对林谨殊心里断定的他来的目的供认不讳。
无奈一个耸肩,解释的话懒得说,反正说了人家也不信。
林谨殊这家伙从上道的那一天开始就格外招人注意,孩子聪明,能干,是个可造之才,同时也是个巨大的祸患。
银环对林谨殊的感情是爱恨交加,一边赞赏这个弟弟的行事作风,一边又怕他是个潜藏的能单手掀起滔天巨浪的大麻烦。
何况这些年不只是自己,包括黑曼巴也同样对那个家伙是喜欢又提防。
“说说要紧事吧,总不能一个由头也不找的就跑过来看人,多尴尬呀。”
“哼!”银环冷笑一声,要说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就从来不知道尴尬这两个字儿是怎么写的,对于林谨殊的嘲讽自然是充耳不闻,人只从容淡定的说,“新生意,三天后,硫磺厂,新品,你带着人去接货,对方是从缅甸回来的,也是只老狐狸,钱不是问题,但是货必须真。”
“新货?”林谨殊挑眉,“我得带多少钱去?”
“七千万,现金。”
“.……”怀疑自己耳朵是有点问题,林谨殊吃惊的再问一遍,“多少?”
银环拿手指头给他比了个‘七’。
“不是,哥哥,您知道七千万现金我得装几麻袋吗?再说就三天,我上哪儿给你整七千万去。”
“钱,我来准备,你只需要带人去接货。”
“为什么是我?赤尾鲐呢?”
“那小子说是找到了能合成新品的人,所以最近腾不开手去做别的,不过也好,他要真能找着,那以后咱们这笔买卖就是净赚。”
“什么玩意儿能卖这么贵?”
“好东西。”
银环说完,动手拍了拍林谨殊的肩膀后这才站起身来,“漳州以后都是你的盘,赤尾鲐也归你管,不过这次的事儿必须办的漂亮,对方出货的人在道上同样声名远扬,不说占他们便宜,但咱们也绝对不能落于人下,黑曼巴说了,他最多给七千万,你要是能压下价来是你的本事,要压不下来,东西也必须拿到手。”
“一把年纪的人了,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说什么必须?那人家不肯给东西我还能一枪崩了他?”
“要如何做我管不着,相信你有办法的。”
“相信个屁。”
拍桌子走人,只是刚迈腿朝楼上没走两步,林谨殊又突然回过头来,他对银环说,“离苏青濑远点儿,要让我发现你拿对付我这一套去对付他,那咱们兄弟可就真没得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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