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袖撬开玻璃,伸长了胳膊,摸索着将车门打开。
而后抱住晏迟的肩膀,使劲往外拖。
绝境之下,人的力量总是无穷。
男人的上半身渐渐被拖至车外,暴雨砸在他脸上,像一剂清醒剂。湿润的眼皮颤了颤,倏然睁开,黑沉沉的。
头顶泥石不再扭捏,沿着山壁顺势滚落。
男人利落地抱住温袖的腰,朝旁侧光滑的山路,滚了几圈。
身体贴在了一起,在湿透的雨夜,熟悉的滚烫感,与致命的包围感,让温袖激动地想哭。
停住的那刻,男人闷哼了声,有碎石砸落到他背上。
他手撑在她身侧,说:“扶我起来,走。”
半个小时后,两人找到了一个山洞,洞口覆盖着茅草和野树枝,勉强能遮雨挡风。
山上气温低,两人又刚淋过雨,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温袖抱着肩膀瑟瑟发抖,晏迟径自脱下了湿衬衫,将水挤落。新
而后捡了些茅草和树枝,用打火机点燃,篝火的温度一寸寸蔓延。
晏迟低头拨动火苗,昏芒中,他侧脸轮廓浓影,额角的伤已经结痂,头发凌乱搭在额前,有一种破碎又肃杀的美感。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火光噼里啪啦。
他朝她勾勾手,哑着声:“过来。”
温袖很听话的蹭过去,跪坐在他面前,抱住他的脖子就不撒手了,晏迟手缓缓置在她腰后。
劫后余生,温暖相拥。
在暴雨倾盆的深夜,星火跳跃的火苗前,任何话都显得多余。
默默感受彼此胸肺的起伏,从紊乱到逐步同调,异常地亲密。
……
半晌,察觉到耳侧的小东西吸了吸鼻子,声音也嘶哑。
晏迟放开她:“把衣服脱了。”
说完,他手十分自觉地摸到温袖的衣服下摆,轻松撂光,里面只剩一件真丝小吊带。
晏迟将烤好的衬衫扔给她:“先穿这个。”
他的衬衫很宽大,温袖坐着时,像个帐篷一样将她围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瞄他。
要不是两人现在太狼狈,温袖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有意勾引自己。
晏迟上半身光着,力量感的骨骼架构,胸膛肌肉紧实,在火光暗影中,更是撩拨的张力十足。
这场视觉盛宴,以往是高级贵气,现在还多了点野欲。
温袖瓮声瓮气地问:“那个视频很真吗?”
“漏洞百出。”晏迟扔了两根树枝。
事实上,从他出发后不到5分钟,他就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厘清了,这个局实在不算高明。
“那你还去?”
他偏头看她,眼神里黑沉沉的。
“你不也来了吗?”
“我担心你。”
“我也是。”他回答的很快,蹲在她面前,伸手揉她的脸。
温度渐渐升起,她的脸被火光照的红扑扑,绮丽明艳的细腻,忍不住让人想放肆的蹂躏。
“我的晏太太,什么时候能乖一点,让我少点担心。”
温袖瓮声瓮气:“以后都听你的,行吗?”
他哼笑一声:“不敢。”
那语气,摆明了不信。
看外套快烤干了,温袖将衬衫递给他:“你赶紧穿上吧,晚上寒气重。”
他漫不经心的扣扣子,上上下下系的乱,锁骨胸膛露一半,撩人的很。
温袖没气了,又挨过去帮他穿衣服,边扣边说:“这荒郊野岭的,你是想吸引艳鬼来采阳补阴吗?”
不过这男人,确实是阳气旺、骨骼浓、荷尔蒙沉,采一次血赚。
他漫不经心地撑着地,心满意足的享受着:“晏太太,我没劲,刚刚一直撑着在。”
温袖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手正好落在他腰腹,被他捉住。
他笑:“还得麻烦晏太太照顾。”
手掌隔着薄薄衣料,微烫,温袖缩回手。
“也不知道陈易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
他靠着洞壁:“路都被泥石流切断,短时间赶不过来。等天亮应该会派直升机来搜山,不过什么时候能搜到我们,就不一定了。”
温袖看向他:“你怎么这么淡定?”
视线对视,他笑了下,将她拉坐进怀里:“唯一能让我乱的人,就在我身边,我还担心什么?”
他的头发,带点细碎湿意,就像他此刻眼里,氤氲着的雾气,勾人的紧。
他大掌搂着她:“反正也走不掉,不如想想有趣的事。”
深山老林、蛇虫鼠蚁,雷电交加。
此情此景,温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有趣的点。
“闭上眼睛。”他沉着声:“仔细听。”
闻言,温袖就真的闭上了眼。雨淅淅沥沥的下,砸到树枝、野草、石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伴随时不时的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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