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嬿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难不成她没死在燕璟洵手上,却折戟沉在了老皇帝手里?
燕璟洵现在在众人眼里还是个废物,如何能护她?若是她开了口,燕璟洵又该如何护她?怕不是还得连累了燕璟洵。
天要亡我!
乔嬿几乎绝望了。
“皇、皇上,臣妾从未见过此人,更没跟他做过什么,还请皇上饶了臣妾……”
淳贵人也看出皇帝是来真的了,赶紧止住哭声为自己开脱求饶。
皇帝却看也不看她,仿佛往日的恩宠都是海市蜃楼。
宫中侍卫上前将乔嬿拖走,燕璟洵紧紧捏着拳头,看着乔嬿那双眸子再无神采,却不肯求自己恐连累他的模样,指尖微颤声音嘶哑地开了口。
“他不可能跟父皇您的妃子发生什么。”
皇帝忽的转头看他,疾言厉目:“你莫不是如你二哥所言,真的犯贱,还要忤逆朕?!”
“他是儿臣的人,儿臣——床上的人。”
这话一出,循王看笑话的眼神都变了。
皇帝更是勃然大怒,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的力道像是要把燕璟洵打死一般,脸上的面具瞬间脱落,露出那张烧伤狰狞的半脸。
燕璟洵垂头直直跪下。
循王吓的后退几步。
侍卫们反射性松了手放开了乔嬿,而赵默忙跪着去捡那张面具,再抬起头时双眼赤红眼闪泪光。
乔嬿心里像是被一把利刃刺穿一样疼,燕璟洵为什么肯护她,为什么肯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此时就跪在地上垂着头,面部缺憾暴露无遗,极尽卑微。
她从未真心待他,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不值啊!
酸意涌入鼻腔,乔嬿忍不住开口:“主子,您别这样,我没做错什么,便是死也不怕的。”
“别给朕上演鹣鲽情深,朕问你,你是只喜欢男人?”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连淳贵人都努力的克制住了生理抽泣。
皇帝居高临下,而他的亲生儿子匍匐跪地。
“儿臣这面貌,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有何差呢?”
燕璟洵的声音因垂着头而显得闷,并不直接回应皇帝的话,也给自己留了退路。
可是皇帝听在耳朵里,便是另一番意思了,他沉声道:“你是在怪朕?”
“不是。”
“你断没有资格怪朕,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朕给的,朕能给你,也能收回!”
场面再度寂静下来,谁也不知道皇帝这意思到底是什么,是
仅为警告,还是——要夺了燕璟洵的王位。
“父皇……你们这是?”
朝王跟着五哥燕璟胤路过,见里头尽是皇家侍卫,便凑进来瞧瞧,没成想却看见皇帝、循王,还有跪地的燕璟洵。
床上那淳贵人还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双手捂在前胸话也不敢说。
朝王顿时脑补了许多,忽地睁大眼,“七弟,你好大的胆子!连父皇的女人都敢碰!”
这一句虽是指骂燕璟洵,却意外的破了如今僵持的局面。
循王心中暗骂这个傻大个,若是他再来晚些,说不定父皇就该将燕璟洵贬为庶人了!
心里怒骂,面上却十分紧张似的紧忙走过去,低声道:“六弟莫闹!不是你看见的这样!”
朝王抓抓头,显得很是憨直,“那、那父皇,你干嘛叫七弟跪着?”
一旁的燕璟胤看见乔嬿身边围着的侍卫,又瞧见他衣衫凌乱,顿时琢磨出个七八成,一扯朝王,“六弟闭嘴!”
二哥循王跟五哥胤王全叫他闭嘴,朝王也觉出些不对劲,老老实实闭了嘴。
皇帝看着自己这几个儿子神色不一,又瞥见赵默手中死死攥着的面具,终是有些亏心,叹一口气道:“今日有你六哥求情,
这事儿便算了,你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朕也不想与你闹腾。”
朝王瞪大眼睛,他说什么了?怎么就为燕璟洵求了情?
可是皇帝都这么说,他也不敢多问。
皇帝说罢像是疲惫极了似的要走,循王紧忙跟在后边,朝王看了看身边儿的五哥,又看了看皇帝一时不知道该跟谁走了。
胤王突然开了口,“父皇,那这淳贵人——”
“你去处理吧。”
皇帝说完这话便背着手离开,那些皇家侍卫跟着一道离去,房间顿时空了大半。
循王听见皇帝竟叫一个半道而来的胤王处理淳贵人,眼底满是妒忌,微微垂下眼,挡住了眼底情绪。
房间里就剩下朝王、胤王,燕璟洵主仆三个,还有便是那在床上的淳贵人。
淳贵人听皇帝话里的意思不太妙,可是现在自己的生死是掌控在胤王手里的,未尝没有一线生机。
她弱柳扶风地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向胤王求情,“王爷,您饶了奴一命,奴当牛做马报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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