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儿出生三日谓之洗三,没有宴请宾朋,自己一家主仆围坐一桌,倒也自得其乐。任焕赶着让承儿叫舅舅,青荷赶着让承儿叫姑姑,长山一边干着急,易辛坐在季康旁边开心的笑。
任焕看见了就说:“你笑什么,是不是又想收徒弟了。”因为崔崇义的关系,任焕从来不喊易辛师傅,总是你也我的。灼儿说过几次他也不改,易辛倒不在意,还是一心一意的教。
“好主意。”易辛赞成的颔首。
“好什么好,会几手三脚猫的破功夫就好为人师,都不知道乱了辈分,等承儿长大了,舅舅我亲自教他。”任焕继续跟易辛唱反调,却没发现有人脸色不好看了。
“嘿嘿。”易辛呲牙笑,看着季康笑,不理会他越来越黑的脸色。
“明天你去东海吧。”季康不动声色地说。
易辛立刻垮下脸来,他只是刚刚因为承儿晋升了一个辈分开心了一下而已。
“给樊将军送封信,明天一早就走。小焕是不愿意跟易辛同行的是吧。”季康继续说,当然他的意思时要任焕跟着易辛一起去。
“去东海的话,小爷我勉为其难的陪你走一趟也无妨。”任焕功夫练得不咋地,脸皮却是练得越来越厚。听说去东海,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大海。
“干嘛那么为难呢?这有现成的小厮给我牵马坠蹬,是吧,小山。”易辛也是直接不拿任焕当爷待。长山天天看他俩斗鸡是的早就习以为常,当下也不答言,只是憨憨的瞧着他们笑。
“哎哟,老易你是几时修来的福气,小爷给你牵马坠蹬,还不偷着乐去!”
“我怕乐极生悲啊!”
“易辛,你今天话很多啊!”季康脸色忽然不大好看,大家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变了脸色,难道是因为大喜的日子易辛一句乐极生悲不吉利?可是他们平时说话比这还要百无禁忌啊。
“男孩子志在四方,那就小焕跟着易先生出去历练历练。”任灼儿连忙岔开话题,酒菜已经齐备,灼儿张罗着在下面放了张桌子,几个仆人也都团团坐了。气氛这才重新热烈起来。
热热闹闹的吃完洗三酒,灼儿又忙着准备弟弟远行的行礼。挑挑拣拣包了一个大包给任焕送过去,谁知任焕见了说一句:“干嘛带这么多东西,也太累赘了。带上几件换洗衣服,多揣点银子就好了嘛?”
总算忙完了,灼儿回到房间,看见季康还在抱着承儿。
“这孩子让你惯坏了,一刻也离不得你,这可怎生是好。”这孩子乖觉的很,这些天赖上了季康的怀抱,睁开眼看不见他就哭,抱起来哭声立止。灼儿真是无奈。
“嘿嘿,”季康满足的笑。
“咦,你好几天没去王府了。”灼儿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有两三天没去薛城了,放下一切事务整天跟自己和承儿黏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红颜祸水。
“嗯,明天去。”季康逗着承儿,让他的小手抓着自己的耳朵,样子很滑稽。
“哎呀,这小子,太大胆了。怎么能揪你爹的耳朵,揪胡子还差不多。”灼儿在一边使坏。一边卸了钗环爬上床去在季康身边躺下去。季康看上去心情很好,可是灼儿感觉他压抑的忧郁,他有心事。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
“可是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朝廷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
听到朝廷二字,灼儿沉默了,她不想听到那个人的任何消息,包括他在的地方,京城或者朝廷都是她的禁忌。季康一想也十分注意。今天为什么跟她说起那里,是什么问题让他如此为难?竟用朝廷两个字来拒绝自己的追问。
吃过早饭季康骑马去薛城,任灼儿送出门口,季康回身说:“回去吧,好生照顾承儿。”走出门时说过一次,骑上马又说了一次,灼儿感觉季康依依不舍的样子。倒笑了:“在家呆了几天,不舍得走了。
吩咐管家派个人去康王府候着,有事随时回来禀报,心里才稍微踏实些。
现在灼儿和青荷日常工作就是逗承儿玩耍。青荷忽发奇想要给承儿做鞋子,要任灼儿弄个鞋样子。灼儿笑说“这么小的孩子,哪用得着穿鞋子。”
青荷执拗的说:“早晚要穿,先学着做几双。”
灼儿拗不过她,摇着头去书房找张废纸,在桌案上翻了翻,没找到合适的,又去书架上翻了翻,,不知从哪本书里飘出一张纸来,灼儿捡起一看,脸色大变。只见上面写到:“与君之约,近在眼前,一月之后,朕自前来。”
朕!是他,果然是他。灼儿看着这几行字,她认得是季常的字,那样飞扬潇洒的字迹她却觉得字字杀机。他来了吗?这是什么时候写的字条。没有日期。可是看今天季康如此依依不舍,是今天吗?他来做什么?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在这里?要干什么?
与君之约,近在眼前。与君之约!与君之约!谁和谁的约,季常和季康吗?他们约了什么?假如他们之间有什么约定,灼儿直觉他们的约定一定跟自己有关,可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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