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示谢,回头问唐华道:“伤处疼得厉害么?”唐华道:“还好,多谢大侠关心。”江离拍拍他肩膀道:“别那么客气,我叫江离,你以后叫我大哥吧。”
玄阳教下设风云雷电四堂,云雷二堂堂主是唐旻的大弟子陈然和二弟子秦寅,另两名是他收伏的当地豪杰——四人中以天风堂主郝伯雄年纪最大,唐旻本性凉薄多疑,教中事无巨细都要亲自来管,郝伯雄对他怀愤良久,只是惧他武功之高;如今见他被一个少女打得一败涂地,逃下山去,哪里还肯再追随他?
陈然自十六岁拜入师门,他受过慕容铁琴指点,武功见识在玄阳教除了唐旻就属他最高,他三岁的秦寅很多事都是他教的——兄弟二人将三四岁的师弟手把手带到这么大,彼此间感情最好,如今江离救了师弟性命,陈然又因他是旧主人义弟,一切唯他马首是瞻——秦寅自然全听大师兄的。
教主不在,群龙无首,教中本以护法位分最尊;花信风最不耐烦管事,教中一切不变,诸事让各堂堂主自己处置,涉及全教事务便拉上江离一道商量——昨日不少教众亲见江离武功卓绝、性情仁厚——陈然秦寅和唐华这三位教主最亲近的都无异议,众人自然也相安无事;郝伯雄见花江二人都肯放权,对他比唐旻在时尊重得多,自然也肯积极配合。
午后两人正在查看山中形势,就见陈然匆匆过来,花信风皱皱眉头,问道:“有事吗?”陈然道:“是,浙东熊汝霖又遣使过来了。”花信风奇道:”熊汝霖?”江离道:”是去年起兵余姚,现在龙王塘扶保鲁王的熊汝霖吗?”陈然道:”正是,他曾几次遣使来请本教受鲁监国招抚,共抗清军。师父斟酌再三,一直没有回复于他,今日又遣使来问,不知护法见是不见?”
花信风道:”江,你识得这人么?”江离道:”不识,不过我前些日子在太湖吴日生吴帅军中,吴帅与他是旧识——熊大人原为明朝吏部要员,颇有才略,起兵半年来累次渡江西进,都因清军势大未能成功,因此要联络浙西各部对清军内外包抄夹击。上个月他曾致书吴帅,商议联兵夹击之事,吴帅已答应了。天目山与太湖龙王塘正好势成三角,若三面夹击,对杭州成包围之势,不定便可攻破杭州,平定浙西。”
花信风点了点头道:”那倒不错,不过听杭州有清军二十万,咱们天目山可只千余教众,吴日生有多少兵马?”江离道:”五千多,不过太湖马迹山亦有千余人可与吴帅一道行事。”花信风道:”加起来不过八千,与清军相差太远了。好吧,请那使者进来,如何进兵,咱们从长计议。”
花信风和江离来到前厅,玄阳教四位堂主均在座,陈然便命人请熊汝霖的使者进来。那使者姓黄名太冲,是熊汝霖帐下能员,熊汝霖因多次服不了唐旻才派他前来游的——天目双怪花信风的名头他早就听过,素知此人独来独往,如今竟然成了玄阳教的护法——以往唐旻为保存实力,不愿与清廷为敌,总是借故拖延,不肯答应联兵之事,今见花信风答应得甚是爽快,立时便推心置腹地商议出兵之事,心头既惊且佩。
玄阳教何以易主他虽不知其详,但见陈然等四位堂主均对花江二人恭谨尊重,这等江湖门派中事人家既不肯,他也不便多问。江离熟知太湖军事,陈然亦将天目山实力详细禀明,黄太冲则对浙东军事布置极为熟悉,颇有见地,因此这次集会坦诚相见,共商抗清方略,愈谈愈是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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