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江离道:“莫非你也是花想容的弟子?”陈然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道:“不是。”江离看他的年纪比谢兰言大了好几岁,倒跟那骆梅风差不多,出身百花山庄又不是花想容的弟子,莫非跟义兄慕容铁琴有关?遂看着他道:“我义兄复姓慕容。”
陈然脸色大变,惊道:“姓慕容?不是姓骆?我家庄主不是,不是?难道老天有眼,他老人家没被那妖妇害死,至今还活在世间?”江离心念电转,看着他道:“你和骆梅风一样,是慕容庄主当年的童儿吧?”
陈然神色激动,道:“是,我当年是主人的棋童。江大侠,赠您此剑的人真是我家庄主?”江离点头道:“是啊,我义兄就是三绝郎君。”陈然屈膝向他拜了下去,“陈然拜见前辈——江大侠,我家庄主他老人家,真的至今健在?”
原来当初慕容铁琴座下有书剑琴棋四个童儿,发现花想容与人偷情的书童在他中计被灌醉囚禁时便被花想容杀了立威,武功最高的剑童又救主不成而死,琴棋二童当时只有十五六岁,武功较书剑二童差得远,便都被关了起来——后来二童相约逃走被人发觉,琴童最终被俘,棋童被花想容打入山涧也受了伤,半年后养好伤听主人已跳崖自尽,他只好**江湖,后来遇到主人的好友唐旻,便拜他为师入了玄阳教。
百花山庄僻居巴蜀群山深处,谢兰言等众弟子因不救师父未免亏心,出山行走江湖也都不提自己师承来历,加之相距千里之遥,因此百花宫覆灭易主之事江湖上少有人知——唐旻虽答应陈然想办法为慕容铁琴报仇,却总以玄阳教实力不够强为借口不能成行——花信风是花想容的弟弟,唐旻却想招他和彭孤帆为护法,陈然也无可奈何;后来听师父想用蚀骨水围攻花信风三人,他这才安排人手积极布置。
结果事情揭开,这武功奇高、独自闯关上山的少女居然是前代乐教主的女儿,陈然就有些迟疑——别悖主犯上不祥,陈然深知主人慕容铁琴和乐教主过命的交情,用这等狠毒手段对付乐教主之女,无论如何不过去!他这主持之人一念迟疑,便被江乐二人智破机关;加之江离花信风行事堂堂正大,相较之下倒是自己师父偏狭险恶,卑鄙凉薄,让在场教众均觉齿冷。
最重要的是陈然发现江离身上带的是主人的七星古剑——本来以为是花信风从其姐花想容处得来送给江离的,结果花信风看见这剑居然问这是谁的——既不是花信风所赠,陈然便想到当时被俘的琴童也许侥幸未死——他自己并不敢踏入蜀中百花山庄境内,这才过来向江离探问——没想到居然得知自家主人尚在世间,虽然双腿残疾,一身功夫犹在,如今已重新收回百花山庄做了庄主。
陈然本就佩服江离的人品武功,如今听他是自己主人的义弟,又杀了花想容为自己四兄弟报了仇,更对他心折不已——江离告诉他花信风已知道是自己杀了花想容,他姐弟性情迥异,并不是一路人——陈然心中也就不再与花信风为敌,服侍江离吃过饭,两人便一同来见花信风。
花信风昨天见了江乐二人联手抗敌,早看出江离对乐无央甚为倾倒——他素来不屑俗世间的门派礼法,见二人品貌俱佳,可为良配,对二人相携而去一夜未归便觉得理所当然——因此上午有玄阳教弟子报江离在林中睡着了,他也不以为意不叫打扰。
如今见他回来,花信风笑道:“佳人有约,连夜不归,你本事不啊。乐大姐呢?”江离苦笑道:“她有事先走了——那孩子怎么样了?对了,他叫什么?”花信风道:“唐华。”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叹道:“到底人家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比老花的青白眼中看——你们年轻人的事老花不多管,可这个烂摊子你打算怎么办?”
江离道:“花兄你是玄阳教的护法,你问我怎么办?”花信风道:“唐旻这个卑鄙人!他自己都走了,我给他作哪门子护法?本来指望乐大姐来收拾摊子,你又放她走了,我不问你问谁?”
江离挠头道:“我只是想救唐华,旁的可没多想。对了,他醒了没有?”花信风道:“醒了,他妈的唐旻真不是个东西。这孩子倒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连伤带毒,够他受的——右腿中毒时候太长,闹不好就得废了。”江离脸色微变,道:“他的手已没了一只,这条腿无论如何得给他保住。”
两人于是一起来看唐华——他的房间窄阴湿,加上四人一间,不宜养伤,昨晚陈然将他安置在后头客房里,就在花信风房间旁边。陈然已将昨日之事跟他简略了——唐华昨日隐隐听到几句自己的身世,想到这些年父亲相待之冷漠无情,也不由得他不信。
陈然见二人进来,起身介绍道:“师弟,这位便是救你性命的江大侠。” 唐华看了江离一眼,垂首道:”多谢江大侠,待晚辈伤势略好,能够起身了,再叩谢救命大恩。”江离听他应对合宜,心中甚喜,问道:“你多大了?”唐华道:“十六”。
江离见他身形瘦如十三四岁的孩子一般,心下暗暗叹息。检视了一下他腕上和腿上伤口,陈然道:“在下适才给他换过药了”,江离见两处都已扎缚停当,这陈然倒也细心厚道,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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